37、刺杀_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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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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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谈谈。”

  他这话像极了慈眉善目的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子女,可萧静好点也不想他这么对自己。她跟他隔着师徒的壁垒、俗人与佛子的壁垒,已足够让她沉重得喘不上气,现在再多了这么层伪父女关系,更让她崩溃至极。

  要谈什么呢倘若是说“有病得治”,大可不必。她再也做不到像上次那样无动于衷,还能笑着说“好”,所以打算装睡到底,这话还是不谈为好。

  湛寂为她包裹好伤口,轻轻打上结,小心得如捧着个稀世珍宝。

  见人久久不语,他迟疑了片刻,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路还很长,往后会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着不慎、稍有差池,害的是你自己。

  你正直芳华,是最绚烂的花朵,不该如此随便。男女有别,明白吗”

  他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再明显不过,那样孟浪的举动,是绝对不能随便做的。

  萧静好听着听着,鼻子陡然酸,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这番话语重心长充满关爱,是他作为师父,最尽职尽责的劝诫。

  她其实心里清楚师父又有什么错呢直是自己奢求过多,贪得无厌而已。不论是微妙的情绪,还是敏感的内心,亦或是流不完的眼泪,皆因单方面的喜欢罢了。

  若因为动心就要强迫别人也喜欢自己,得不到便嫉恶如仇,那跟萧明玥有什么区别。

  萧静好在刹那间悟得这个道理,缓缓从桌上直起了腰杆,转过身,第眼就看见他勃颈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痕,她时哑语,不知该说什么。

  半天才红着鼻子呢喃道“对不起,师父。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吃药的。”

  听到“吃药”两个字,湛寂眼底闪过丝转瞬即逝的微妙变化,

  见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他捏佛珠的手不由紧,白皙的手背在看不见的地方因为充血而红得发紫。

  他踌躇了会,终是抬手想为她擦去断线珍珠般的眼泪,她却忽然生出排斥之意,急急后退。

  他只手僵在空中,心头的死水似乎被木棍搅了下,发出微妙的响声,沉沉的,闷闷的。

  湛寂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缓缓收回双手,脸上如既往的估清、凉漠和冷俊,打量着垂眸闪躲的人,问道“躲什么,我会吃人”

  萧静好手指动了下,再抬起眼皮时,已将所有悲凉如数收起,咧嘴勉强笑,天马行空说了句“因为你是师父啊。”

  那厢嘴角勾起抹意义不明的笑,“你现在倒是知道我是你师父了。”

  萧静好“因为我吃药了啊。”

  湛寂身形僵,目光落在她攥在手里的小盒子上,眸中漾起丝异动,再开口时,嗓音略微沙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用”

  “我会配合治疗的,谢师父关心。”为了克制内心那呼之欲出的妄念,她答得天衣无缝,骗他也是骗自己。

  他目不转睛就这样盯了她许久,最终淡淡句“回去吧。”

  湛寂说罢,率先离开了藏金阁,脚步略显仓促。

  萧静好定定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又看愣愣包扎得规整规整的伤口,很久才起身离去。

  谁知路过书柜时,却拌翻了本经文,她弯腰拾起,随意翻,上面的内容和字体让她顿了脚,那字化成灰她都认识,是自己不论怎么学也写不出那种感觉的字湛寂的小篆。

  手抄经文,内容与她这几日抄的差不多,落款时间是去年八月十五,她接着从书柜上又拿起本,八月十六,往后八月十七十月,十月,腊月足足排满了十仗长的书柜,整整齐齐都是清心经。

  手抄经书的日期从去年中秋直到前些天他们回寺,每有天没落下过。

  萧静好禁不住皱起眉来,边走边想,师父犯了什么事需要抄清心音灵神静气,且达大半年的时间都在抄。

  藏经阁隐没在崇山峻岭之中,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隐天蔽日几乎与外界隔绝。萧静好前脚刚走,便有道身影从后门步进阁中,在她停留的书柜前随意翻看了几本,“趴”声又狠狠砸到地上,怒目而视着窗外已经走远的师徒二人,忽然笑出泪来

  之后个月,萧静好过得并不安稳。来的时候没想过离开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而待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内心那种纠结不舍和伤怀,跟伤口化脓样,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她曾跟湛寂提过自己要走的事情,他静静听完后,只是轻轻答了个“嗯”,淡得仿佛她只是在清音寺待了几天而不是四年。

  这让萧静好非常难受,但她很会自我安慰,机会是人创造的,想见的人,哪怕隔着天涯海角也都能见得到。

  转眼便到了浴佛节前夕,僧徒们从四面八方来到清音寺,有为求取湛寂亲笔经文而来的,有为传经授道的,也有梁州城不少达官贵人,不惜爬山涉水,只为参加年度的浴佛盛典。

  时间,清音寺的门槛络绎不绝,宾客如云。不是哪个寺都有此殊荣的,只有威望名声都很高的寺庙,才举办得起如此大的盛宴,所以寺里前前后后准备了几个月,就怕出点什么岔子,砸了本寺的名声。

  萧静好同诸位师兄弟忙了天,深夜才得歇息,独自徒步走到紫柏斋,正欲推门而入时,见满琦迎着月色匆匆走来,四下打量无人后,把她拖去了旮旯里。

  “出了何事”她急道。

  满琦神色慌张,直奔主题“你让我跟路大人以相同的方式追查杀手的下落,有结果了。”

  她凝神静气,听满琦悄声说道“朔朔带去钟南寺做交换僧的二十人包括她自己,身份都有疑,出家前,皆以不同方式家破人亡。尼姑庵确实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但像这种出现时间和灭门时间都相同的,实在是太巧了。”

  萧静好听罢,只觉震撼不已,她道“天快给黑时,朔朔来到我们寺,正好带了二十个比丘尼来

  她们徘徊在梁州四年直不动手,想来就是等时机,这时机却偏偏挑在僧人聚集的明天”

  “她们当真是为了刺杀湛寂别怕,路大人已在数日前将此事告知他,以他的智慧,应该能对付。”满琦惊道。

  萧静好心中闪过重重猜测,但都被否决了。灭佛那年送太后万大军都未能达成所愿,现在区区二十来个杀手,做得到吗

  她只记得前世她身边所发生过这些事,而很多事情的细枝末节却不是很清楚。总感觉哪里不对,对方目的越是明显,越让人觉得不安和惶恐。这迷般存在的面纱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戏码

  两人正沉思,紫柏斋内院忽然传来阵“轰轰轰”的巨响,靠东边的墙壁轰然坍塌,霎时间浓烟四起,灰尘直冲九霄树上栖息的鸟直接被猛力震落在地,当场死亡。

  满琦跟萧静好被被突如其来的震波扇出仗许远。

  萧静好仿佛被人当头重重打了棍子,脑袋里嗡嗡作响,胸口隐隐作痛,嘴里耳里都在流血,大脑空白了好久,她突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直往院里冲。

  她二人隔那么远都受这么重的伤那湛寂

  ”师父”

  她声音颤抖得不成调,猛力将门推开。

  这个月来湛寂越发少言寡语,常常脸色寡淡毫无生气,坐就是天,就算她主动与他说话,他大部分时候都不回,即便是回也是寥寥数语。萧静好度在想,他到底怎么了

  “师父”

  没人答应,推开门的那刹那,萧静好慌得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紫柏斋房顶都被掀开半,月光所及之地,全是残垣断壁,那废墟让她彻底绝望,双手不停在地上乱刨,“师湛寂,你怎么能死呢你怎么会死呢你是神样的存在,你不会的你定不会的。”

  那刻,心痛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悲愤、无助、祈求甚至在想死的怎么不是自己。

  血泪模糊不清,她没想到自己会难过成这样,眼前黑成片,感觉今天之后自己的世界再不可能有光明和欢声笑语。

  “你做什么”

  那淡淡的声音在黑夜里如同召唤符样,把灵魂出窍的她迅速回了拉现实。

  萧静好慕然扭头,寻着声源而去,依稀可见破窗外站着个人,俨然眼就能认出来的湛寂

  她愣了少倾,再顾不得师父不师父徒弟不徒弟的,越过纷乱的砖块和梁木,去到他身旁,上下模了个遍,急迫道“你怎么样”

  湛寂被她浑身摸透,整个人顿时化作雕像许久许久才说出句“无碍,被那刺客跑了。”

  萧静好悬着的颗心还未落定,再想多说点什么,便有无数打着火把的僧人向他们狂奔而来。

  “圣僧,听说你被炸飞了,何人这般胆大包天”钟南寺的主持问道。

  湛寂“无事。”

  人问“听说你头都被炸掉了,刺客是谁你可看清了”

  “夜太黑,没看清。”湛寂机械地回着。

  “你不是这么厉害的吗禁卫军大统领都不是你对手,怎么会栽在这里。”湛明趁机打击报复道。

  “师叔你伤着哪里没”

  还有旁心急如焚的淳修,苦于不会说话,现下只能拉着他师父的衣角,默默抹泪。

  萧静好则被簇拥而上的人们挤出人群,木讷地看着别人对他嘘寒问暖,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不知湛寂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待她默默在树下站了会再抬眸时,于束束火把中,跟他看了个对眼。

  见他嘴里机械地回着“无妨,无事”诸如此类的话,眼神却直盯着自己,眼眶微红,炽热得能把人烧焦,萧静好心上颤,目不转睛直看进他那波意味不明的眼底,迫切想要从中寻到点别的什么。

  如此对视良久,她才发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垂眸看血

  师父果然受伤了,是谁萧静好抬头迅速环顾四周,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唯独朔朔不在。

  “路大人,借你侍卫用。”

  她说罢,带了十来个侍卫,转身直奔向夜色。

  片刻功夫,萧静好来到客人禅房,脚踢开了朔朔的房间,迎上那厢猛然转身惊慌失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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