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疯狂_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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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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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进和懿公主府的第一晚,萧静好跌入了一个梦境,确切来说,那是属于她前世的记忆。

  和上次折梅一样,仿佛灵魂穿越了界限,猝然横穿到前世,以第三人的视觉目睹眼前一目

  古老又繁荣的老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她看见不知道是哪个阶段的自己,跌手跌脚尾随在一人身后。

  逆光中,萧静好只看见了男人修长的背影,泼墨的长发。他绕过长街,上了间茶坊,与三两个友人席地而坐,似是谈起了诗画。

  因为她的步伐只能跟着前世的自己移动,萧小九停在隔间,她萧静好也只得停在那里。

  只听其余几个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从天下兴亡谈到匹夫有责,志向颇为高远,但那位长发公子却只是空坐着,很少搭话。

  半天过去,萧静好等得心烦意乱,面前有些稚嫩的自己却兴致勃勃喝起了小茶,仿佛即便对方谈到天荒地老,她也等得乐此不惫。

  萧静好对于前世喜欢过谁这点,尤其模糊,甚至几乎没有记忆,很好奇“她”在等谁。

  直到天色渐晚,隔壁包间才散场。男人缓缓出了阁楼,依旧背对着她们往回走。

  “转身啊,让我看看你是谁。”萧静好急道。

  但那个男人是听不见的,萧小九也听不见。她只顾拔腿追出去,穿过人潮拥挤的夜市,始终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只见男子路过卖糖的小摊时,忽然停下脚步,不知与店家交谈些什么,店家边笑边朝她们这边看。

  待萧小九路过时,那店家忽然把她叫住,递给她一根兔子糖,笑道“小娘子,适才那位郎君说你跟了他一天,许是累了特地买下这根糖,送你。”

  萧静好凝神思索的功夫,萧小九已经接过兔子糖,高高兴兴又追了出去。

  一路尾随,男子脚步不快不慢,像是刻意等她,月色迷人,微风习习,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可是那条路着实眼熟,萧静好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她快要知道此人是谁了。

  果然,过了拐角,巍峨庄严的府邸便步入眼帘,匾额上“南平王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男子本来都要进门了,却又猝然退了回来,转身,对着竹林后的人说道“殿下,臣派人送你回去”

  那容貌,那神态,赫然是南平王世子褚凌寒,一身世家公子穿扮,整个人看上去既内敛又沉稳。

  萧静好狐疑,心说,原来上一世的褚凌寒这个岁数了都没出家,为何这一世他出家会那么早

  出神间,萧小九已经顶着双灼亮的眼睛从竹林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的兔子糖,笑嘻嘻道“世子见笑,我只是路过。”

  褚凌寒微微蹙眉,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那臣便不远送了。”

  说罢他就要转身,萧小九急得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等等,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那厢转身,等她继续,她支支吾吾半天,终是嘤嘤一句“我,想嫁给你。”

  萧静好大睁着的瞳孔幅度,不亚于那两个守门的。前世的自己对喜欢的表达这么猛啊请注意,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想嫁给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的霸道。

  那褚凌寒恐怕也是没料到她会这般语不惊人死不休,足足停顿了半响,才礼貌又不失风度地回道“事关公主婚姻大事,臣不敢僭越。”

  那时候的褚北,书香气息浓重,眼里没有半点戾气。而这一世的褚北,从她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是难以掩藏的锋锐和不近人情的冷酷。怎么会这样呢萧静好再次陷入沉思。

  却见萧小九歪头,露出副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咯”

  褚凌寒“”

  “不说话就是默认。”她舔了口糖,忽然沮丧起来,“只可惜我在宫里人微言轻,说不上话,肯定是不会被许配给你的。你足智多谋,能不能想个法子求娶我呀”

  “”褚凌寒明显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看她半响,竟轻柔地答了句“我试试。”

  为何上一世的爱情就这么顺理成章,这辈子就这么曲折蜿蜒了呢

  “哈哈哈哈,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相好了,可以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暗度陈仓那种相好”萧小九高兴疯了。

  萧静好却懵了,这不是,这不是她才跟满琦说过的话么。

  记忆如潮水褪去,灵魂猛然砸进身体,她只觉胸口一疼,硬生生咳醒过来。

  诺大的宫殿内雕梁画栋,熏香扑鼻,这让她感觉不真实到了极点。

  公主被册封过后,就会有自己的宅邸,作日她进宫参拜完皇上后,就领着淑妃回殿了。

  不曾想竟睡了这么久,她翘起身,坐在床沿边发呆。

  作日满琦为她上妆时,没有发现她脸上有半点易容的痕迹,便提出了个假设,会不会她被送出皇城之前那十年的容貌是假的,而现在的才是真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间,直至淑妃从门外悄无声息地进门,她才光脚跑过去挽着对方胳膊,亲呢地喊了声“娘。”

  别人都中规中矩喊母妃,她却自小就不喜欢这样叫,没人的时候都喊她娘。

  淑妃长长叹了口气,“你还是回来了。”

  萧静好坚定道“为了你,我必须回来,在这宫中,想要活得很好,就得大权在握。您不必再劝我,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无路可退。”

  淑妃为她找来鞋子,淡淡一句“如今你学得了本事,做事也有主见,我还管得住你么”

  萧静好穿上鞋,不想同她争论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有一疑问,想问问你。”

  见她抬眸看来,她才压低声道“娘,你如实告诉我,我十岁前的模样是不是才是假的,而十岁离开皇城时,你给我吃的药,其实不是易容,是让我长回原本该有的样子。”

  淑妃听罢,僵立片刻才轻轻点了下头,反问,“你可知你那些兄弟姐妹们是怎么夭折的”

  她垂眸想了想,喃喃低语,“他们都很聪明。”

  “正是,”淑妃踱步窗柩前,缓缓说道,“你自幼过度聪慧,又不懂掩饰自己锋芒。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这么做,你觉得,在这父杀子子杀父的地方,我们母子两能苟延残喘活到今日么”

  难怪,十岁之前,她们不是在洗衣局就是在冷宫。她曾给淑妃出过很多策略,却都不被采纳,萧静好一度觉得自己的母亲懦弱无能。

  现在看来,母亲才是真正伟大又有智慧的人,十年沉渊,韬光养晦,只为护她性命。

  后知后觉的她现在才明白为人母的良苦用心,萧静好鼻子一酸,就要落泪。她挽着她胳膊,靠在她肩上,说道“对不起,过去是我不懂事,往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到我们头上。”

  淑妃凝眸,轻轻拍着她的手,“你也会有为人母那天,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这话让她脸颊不由一红,脑子里想到的竟是湛寂那张脸。

  她忽然响起什么,又问“娘,你给我吃那种药,会不会导致我部分记忆遗失”

  “怎么会。”淑妃微微一笑,回道。

  真的吗她心说那就奇怪了,几乎所有前世记忆都知道,却独独丢了有关褚凌寒的,从前面两段记忆重现来看,他们以前关系非同一般的呢,作何会记不起来呢

  蔓蔓征途,回宫只是第一步。

  她除了要应付那些曾经把她踩在泥底,现在又来阿谀奉承的姐姐妹妹们,还要提防着太后在公主府安插眼线,废了好几天的劲儿,才把隐患排除,打发到了好些有嫌疑的家丁。

  本想着溜去国师府探望探望亲切的是兄弟们,带他们到健康吃香喝辣好生尽尽地主之谊,然一想到现在她与湛寂身份特殊,只得作罢。

  正觉不论躺着坐着走着都百般无聊时,徐公公给了她一封请帖,说是北魏使者让小斯送来的,人还在门外候着。

  徐公公以前淑妃殿里的人,萧静好回来后,便特地点了这些老人进府,也算是让他们晚年个落脚之地。

  拓跋程枫信上说,已经找到他母亲的落脚点,由衷地感谢她能这么宝贵的线索,遂邀她茶楼一聚,了表谢意。

  她来回揣摩着到底要不要赴此约,若是要去,就要起到去的效果,最好可以敲定三州十八县之事,就算不能,也要探探对方口风。

  如此盘算着,她便大大方方出了门去。

  再说这边,湛寂被回京探亲的路琼之硬生生拉到了茶楼。

  阁楼人不多,十分清净。两人一壶茶,静坐良久,终是路琼之忍不住打破平静道“过去那么多年,我劝过多少次让你回健康为皇城保驾护航你都不愿意,怎么这次就忽然回来了”

  湛寂端坐在对面,背直得像根竹竿,垂眸不语。

  对面的人突地笑了起来“褚北啊褚北,只怕是为了某人吧”

  他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细细呢喃着,“是嘛”

  “当然是”

  路琼之接着说“欲佛节之后,九公主被你逐出师门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外界都在说你师徒二人关系决裂。

  恰好那阵子她人间蒸发,你又在满天下找人。人们更是认为你要捉她回去兴师问罪,最重要的是,你也从没否认过这种说法,事情持续发酵了半年之久,只怕是太后也信了七分,这才三顾茅庐请你出山,做这国师。

  要知道,控制你可比杀了你有价值得多,她如果能拉拢你,便能拉拢你背后的诸多信徒,用你来权衡朝堂势力,巩固南齐政权,再适合不过。”

  听他喋喋不休一通分析,湛寂仍神情淡淡,并不觉得惊讶。

  “所以说,你从昭告天下将九公主逐出师门并由着流言蜚语发酵那刻起,就在筹划着如何让宋太后亲自将你请回健康。从本质上来说,你跟九公主目的地都是一样的。”路琼之笑眯眯的,阴阳怪气道,“圣僧如此深谋远虑,这是为谁呢”

  湛寂不轻不重白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把我叫来,就为说这些”

  他说“当然不是,你难道没觉得,自己变了吗”

  湛寂“”

  路琼之看破不说破,喝了盅茶,笑着转了话题,“你人都回来了真不打算回南平王府看看”

  湛寂捏佛珠的手骤然顿住,沉默了很久,才淡淡一句“尘缘已尽,回去做什么。”

  那厢长长叹气,自从南平王妃去世后,这父子二人就是一并的疙瘩,互相怀恨这么多年。这个中缘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路琼之正出神,眼底赫然闯进一身着浅色青衫的姑娘,手里挎着竹篮,从街头款款走来。

  打量良久,他蹬了两下桌腿,“湛寂,快,快拍我一掌。”

  湛寂侧头看了眼楼下,蹙眉问“你确定”

  “确定,我觉得,当初我爹上门提亲又退亲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他脑子进水。快点拍我”

  “砰”他话没说完,人已从阁楼坠去了地上,看得出不用他说,湛寂早就想给他来上这么一掌了。

  路琼之捂着胸口吐了口血,奄奄一息冲楼上的人竖起大拇指,张着血盆大口比了个“算你狠”的口型,紧接着倒在了满琦脚边,抬头挤出抹勉强的笑容

  “原来是你,真巧。”

  满琦见他满嘴的血,眸中大惊,强压着跌宕起伏的心,蹲下身扶着他,说话时有些颤抖“你,你怎么了。”

  咳咳咳,明明没伤太重,硬生生又被他咳出一堆血来,一句话没说出口,直接倒在了女子怀中。

  “路大人,路大人路琼之”满琦接连喊了无数声,对方愣是没醒过来。

  楼上冷眼旁观的湛寂“”

  心说招摇撞骗。

  他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欲走,却听见隔壁雅间传来一声“那日我对你拔刀相向,那般无礼,还以为今日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我这人从来记吃不记打,只要不辱我人格要我性命,我通常不记仇的。”

  一听这声音湛寂眉眼微挑,放回杯子,从善如流又为自己斟了盅茶。

  在高程枫热情招呼下,萧静好优雅落座,以茶代酒与他碰了个杯。

  高程枫耳上的狼牙晃去晃来的,那头过肩的微卷长发衬得他整个人如漠北的秃鹰,桀骜不驯放荡不羁。

  他言道“讲真,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至情至性之人,你让人很意外,也很诧异。”

  萧静好官方又礼貌地笑着,心说您可真会拍马屁,嘴上却谦逊道“使节过奖。”

  高程枫亲自为她斟满茶水,面带三分笑“别叫使节了,你若不嫌弃,可喊我中原名,高程枫。南齐的姑娘,目前我就只看得上你。”

  他话一出,萧静好听见隔壁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哐当”声,颇觉有些狐疑,愣了愣才哈哈笑道“高兄谬赞,你才是人中豪杰,一表人才,重点是重情重义。”

  又是“哐当”一声响,她禁不住回眸看了眼,却被隔版拦着,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她召来小二,点了盘猪肘子,带话道“地方有限,若有叨扰,望邻友海涵,我们尽量小声点。”

  湛寂望着眼前冒尖的猪肘子,双眼深邃如无底漩涡,手指轻敲桌面,脸色沉得像暴雨来临前的天色。

  小二的见他是个和尚,看了看那盘油花花的猪肘子,又看了看他那颗头。

  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去跟旁边的客人说明一下。”

  湛寂礼貌地抬手打住,沉声一声“不必。”

  外面人多嘈杂,他们双方都尽量避开了身份和议和的事。

  高程枫重新起了个话题,“我听闻,新任国师是湛寂”

  光听名字萧静好就忍不住心头一颤,又怕隔墙有太后的探子,若是他们假敌对的关系被太后知道,事情就麻烦了。

  于是她晦气地“嗐”了一声,挥手道“他不提也罢。

  拜他为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和尚既严格、又无趣,整天板着个脸,跟谁借他米还他糠似的。

  唉,想想那些年,我是真苦,拜师没几天,就被罚去扫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这不是给我穿小鞋是什么你见过这么心胸狭窄的佛子吗误人子弟,枉为人师”

  咳咳咳,高程枫笑抽了,“你这么耿耿于怀”

  萧静好说得跟真的似的,一连喝了数杯茶,抿了抿嘴,用力把茶盅往桌上一放,摇头叹气道“这说起来,当时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拜在他门下的,哪知唉,受尽冷眼。

  就拿半年前浴佛节来说,我身份暴露,他作为师父,不帮我求情就罢了,还将我逐出师门,半年来我东躲西藏,他紧追不舍还想着把我捉回去绳之以法,委实寒心。”

  “总之,不管说我欺师灭祖也好、道德败坏也罢,我与他已经势不两立了。”

  “倒也不必,我看坊间那些画本”

  萧静好挥手打断“你就别提画本了,我估摸着,那是他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特地找人杜撰的。不然,就他那冷若冰霜,靠近者死的模样,鬼才会喜欢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有趣,就是高兄你,也比他有趣”

  这时隔壁客人紧握着茶盅,不知不自觉将其化成了灰烬就着窗柩,随风扬了。

  高程枫见她对湛寂这般无情数落,不油地大喜,心中冉冉升起一个念想,几欲脱口而出,又在深思熟虑后,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那你以后可得留心他,毕竟你们都在健康。”他安慰道。

  她无所谓一笑,侧头去看路边行人,“我才不怕他。”

  高程枫捏着茶盅左看右看,踌躇再三,说道“他若是为难你,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这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笑容复杂且木讷“那就先谢过你了。”

  推杯换盏间,小二不请自来,端上来一盘“菜”,说道“小娘子,这是隔壁客人回赠你的。”

  高程枫不明所以,还饶有兴趣揣摩道“一只狼形状的糖眼睛还是白的,真有意思。”

  萧静好却笑不出来,霎时间整个人如被闪电劈中,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红一阵黑一阵。

  她人虽在那里,魂已经飘走了,张嘴说话,也不知道表述清楚没,意思是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再设宴款待使节。

  对方在她颠三倒四云里雾里的陈述中读出了是告辞的意思,起身结完账准备去和隔壁友人碰个面,却被那九公主死死拦住。

  “萍水相逢而已,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必看他。”她说完这句话时,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待高程枫离去,萧静好又重新绕回那间茶楼,去到方才吃茶的隔壁间,眯眼从门缝里看见窗边端坐着个人。

  “吱呀”一声响,她推门而入,又迅速反手把门关上,贴着门立正站得规规矩矩,动也不敢动。

  湛寂并不看她,给仅剩的茶盅加满茶,平静无波地说道“坐”

  生分得向逢场作戏的商人,她“嘶”了一声,咬着牙,以蜗牛般的速度挪到他对面,席地而坐。

  听见自己畏畏缩缩说了句“那个,我那是权宜之计,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切莫放在心上。”

  湛寂一副不明所以得模样,抬眼时,漫不经心到了极致,问“哪些话是权宜之计。”

  他这话比外面的冰冻三尺还冷,萧静好浑身一哆嗦,两手趴在桌上,翘起上半身,欲将头伸过去,便听见句更冷的,“坐好。”

  她只好撇着嘴退了回去,没过多久,又翘起身想过去卖个乖,却被人用两根手指无情地按着她的脑门心,硬生生按回了原地。

  她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又用两根手指以“走路”的方式顺着桌面“走”到湛寂跟前,轻轻拉着他的手,嘟嘴娇软一句,“师父,你看看我,看看我嘛。”

  那声音黏得像糯米,粘上就甩不掉。

  湛寂拳头半握,依旧不去看她,哑哑一句“你与那拓跋程枫,关系倒是好得很,你似乎也很欣赏他。”

  她左右甩着他的手,一口否决,“一点都不好,逢场作戏而已,今日受邀前来,也是想打听打听议和之事。”

  “打听到了吗”湛寂果断抽回自己的手。

  萧静好手里一空,愣了半响,才惭愧道“忘记问了。”

  湛寂“哦”了一声,起身就要走,“那你慢慢问。”

  余下的人惊慌失措,当即起身,从后面拦腰把他抱住,侧脸紧紧贴在他后背上,“错了嘛。”

  湛寂腰上被窟得紧绷绷的,猛然驻脚,深深闭了下眼睛才开口道“你这么记恨我,恨我罚你扫地,将你逐出师门,给你穿小鞋”

  “真的是我瞎编乱造的。”她由后面磨蹭去前面,仰头望着他,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么在意我说这些,是不是也很在乎我,很喜欢我啊”

  他听罢,眼底惊起层层浪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侧过头不看她,沉沉说道“没有。”

  见他如此,她笑得更开心,纵身一跳,直接盘去他腰上,湛寂瞳孔慕然放大,条件反射抬手将她接住,死死瞪着眼前笑声咯吱的女人。

  “你”他满脸黑线。

  萧静好伸手勾着他后脖颈,歪头笑嘻嘻道“圣僧,承认吧,你也喜欢我。”

  茶楼外有一排长青树,风吹树林沙沙作响。

  时间仿佛就停在了这一刻。

  那句“承认吧,你也喜欢我吧”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他仿佛听见师父在问“湛寂,你向佛之心天地可鉴”

  “昔日佛子坐下女弟子众多,能过此关,你便能否极泰来,过不了此关,你便无缘佛门。”

  “我徒弟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我都佩服”

  耳边一会是师父的嘹亮的教诲,一会又是她清脆的笑声

  “给师父挡太阳啊,给师父挡风啊,因为你是师父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丧心病狂般的,喜欢。”

  “圣僧,承认吧,你也喜欢我。”

  出窍的灵魂被外面响起的脚步声打断,湛寂挑眉看了眼窗外,蹙起眉来,是太后出行的仪仗队,此时正对着他们的窗,只消抬头皆可看见房中光景。

  萧静好还沉浸在他温热的怀抱中,只觉后背一疼,忽然被他抵到了角落里,背靠着墙壁,好在双脚仍还缠在他腰上。

  角落光线不大好,却足以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诱惑力。

  湛寂确定那行人看不见他们后才回眸,刚侧头,便觉喉结一凉,是她冰凉的唇瓣覆在了上面。

  她生疏的笨重的就这样“啃”着,他如被抽去魂魄一般半分动惮不得,半响才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抬起她的脸,凝望许久,终是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她眼里闪着泪花,“你也喜欢我的,对吗师父。”

  他呼吸不匀,浑身滚烫,双目赤红像能滴出血来,直勾勾看进她灼亮的眼底,声音哑到几乎没有

  “萧静好,你赢了。”

  不待她再说,湛寂已勾起她唇角,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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