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风月_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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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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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静好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虽然那话很不合适说,但在湛寂怀里安睡,她确实有种回到母胎时候的安稳感,有如蚕蛹一般,被周围的白丝裹得紧紧的,她躺在里面既温暖又舒心。

  模糊间,她听见阵阵忽远忽近的谈话声

  “世子,你要你的东西。”

  像是个老嬷嬷在声音。

  “多谢。”湛寂说。

  世子她忽然睁眼,尖着耳朵继续聆听,过了很久那老嬷嬷方又道“王爷身体越来越不好,二公子又没人能管得住,您看您”

  “尘缘已尽,随他吧。”湛寂掐断她话说道。

  嬷嬷长长叹了口气,似是走了。

  萧静好摸索着起身,酒后的眩晕感被刺骨的寒气冻得立马清醒了过来,她披上大氅穿好鞋袜走到门边,开门的刹那,一股无比新鲜的空气迎面拂来,直冲鼻腔,放眼望去,眼前之景如临仙境,梦幻般地存在着。

  茅屋位于群山之巅,周遭环绕着茂密的松林,一夜大雪过后,全都白成了一片,山是白的,树也是白的。门前不远处有块很大的湖,如今全被冻了起来,形成一块诺大的天然的冰场,四方有红梅正冒着风雪争相怒放。

  冰场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期间有一人,踏雪迎风而来,那人眉目如画,璀璀韶华,眼角眉梢带有三分柔情七分冷冽,凡他所过之地,飞雪让道,晨霜开路。一时间,竟连这山中仙景,也被他轻而易举给比了下去。

  良辰美人,看呆了萧静好,她今日异常兴奋,笑嘻嘻说道“健康竟还有这等风水宝地,以前我竟不知道。”

  湛寂手里提了些瓜果蔬菜油盐酱醋,另外还有个花花绿绿的包袱。他把包袱递给萧静好,说了句:“随我来。”

  她喜笑颜开接过,转身随意抛去了床上,风一样追了上去。

  茅屋旁边是个厨房,很干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里面的锅碗瓢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颇显陈旧。

  此时灶上烧着锅水,正扑腾扑腾冒着热气,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归功于这位早起的圣僧。

  她自觉地用木盆打上热水,去到外面一通捣鼓,洗净疲惫,再进屋时,湛寂立刻递了一碗又苦又辣的姜汤给她。

  那年在孤山她已经领略过,不是人喝的东西,她表示拒绝,急急后退,绝对不喝。

  他端着碗步步逼近,像之可怕的大灰狼,直到她无路可退,大灰狼才说了句“喝了带你出去玩。”

  “此话当真”她眼里登时闪着流光溢彩,就着他的左手,捏着鼻子一口气干了那杯姜汤

  见他很少用右手,萧静好狐疑道“师父,你右手怎么了”

  湛寂把碗放回灶台上,看样子是准备下厨,他回头瞥了满脸无辜的女人,冷冷道“你再好好想想。”

  跟我有关系萧静好几步蹦跶到灶台边,找了个草垛坐着,边往里面加柴边思考这个颇具难度的问题。

  昨晚飞雪交加,寒风凛凛,她醉得一塌糊涂,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像石柱一样硬硬的,与此同时湛寂像被什么刺激到似的,大力控制住了胡乱扭动的她,翻身,躬背,与她面对面。

  他力气那么大,她自然敌不过,最后被禁锢得半点动惮不得,便只得枕着他胳膊睡咯。

  原来如此萧静好悄摸摸看了眼忙碌的男人,脸上不由一红,垂眸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是真的太累了。

  可是,你完全可以趁我睡着把手拿开的嘛。”

  湛寂单手把淘好的米倒进锅里,居高临下望着还好意思反过来怪他的人,只回“我倒是想。”

  奈何他稍微往外挪动一点,她便往他怀里缩一点,最终导致他的后背被床沿硌了一晚上,手也麻得没了知觉。

  萧静好叹气,深感自责,“对不起哦,要不下次你枕着我睡,或者趴在我身上睡也可以。”

  “”湛寂的牙槽骨“刺啦”响了一下。

  她傻笑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言归正传道“你莫名其妙把我拐到这里来,宫里还不得乱套,还有我母妃。”

  他没有直接回她话,反问“能在太后眼底下活到现在的妃子,宫里还剩几个”

  萧静好起身去跟他一起择菜,叹道“我父皇的嫔妃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娘之所以能熬到现在,绝对是能忍能让,否则早被宋依阮折磨成什么样了。”

  湛寂把她择过的菜又捡起来重新择了一遍,默不作声没有答话。

  “你干什么嫌我择得不干净”

  “择嫩点,太老了。”

  “”她嗨哟一声,“你是和尚,不应该勤俭节约么,怎么公子哥的秉性如此明显”

  他收起菜篮子,不答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萧静好追着上去,得意洋洋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是做给我吃的,所以才这么细心呀。”

  他水波不兴的嘴脸动了一下,还是不发话。她从他脸上看见了答案,心里登时乐开了花。

  在清音寺时,湛寂很少动手做饭,经过萧静好全方位地认真观察,这世上似乎就没他不会的东西,不大会功夫,桌上便摆了好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竟然还有肉她当然也知道那是刻意为她准备的。

  直至坐在饭桌前,她都还觉得这根本就是个梦,梦里如胶似漆,就怕梦外冷酷到底。

  远山,近雪,一桌两副碗筷。她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夸道“咸淡适宜,味道极好”

  这么一比起来,当年她在金顶给他做的那些怎么能算饭菜,撑死只能算熟食而已,也怪难为人家的,吃了那么多天,愣是没吭一声。

  菜过五味,她喊了声,“师父。”

  湛寂用餐很静,基本不会说话,见他抬头示意自已说,她继续道“这里是”

  还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成想他却直言不讳说道“我母亲以前修身养性之地。”

  对于这个回答,萧静好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她也是这么猜测的,那些家具都上了年头,能让湛寂如此小心翼翼维护的恐怕也只有那位王妃的东西了。

  南平王与已故王妃的事,她也曾听说过,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遂也没打算刨根究底。

  哪知湛寂却轻轻放下筷子,自顾自说道“母亲曾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三十年前,她来到健康,此地便是她给自已搭建的住所。”

  从房屋构造和选址就能看出,王妃是个侠肝义胆不贪慕荣华富贵的人。

  萧静内疚道“其实,若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确实也不该问。”

  湛寂起身对着雪白的山川,冷不伶仃扔了句,“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扑朔迷离,让你很不安心吗”

  萧静好一顿愕然,“你你怎么知道我心之所想”

  他脑海里想起深夜她呢喃的梦话,继续说道“那年,我父亲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围猎路过此处,两人因为抢一只猎物而起了争执,打了一架,不分伯仲。”

  “许是见惯了王孙贵族里知书达理的女子,从没见过似我母亲那样至情至性之人,他当时便对我母亲来了兴趣,为了追求她,他甚至在旁边盖了座毛屋,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守候。”

  萧静好下意识勾头去看,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我母亲终究被他的诚挚打动,从此丢掉她的江湖梦”湛寂说道这里,便没再继续。

  从此一入王庭深似海,女子为王爷放弃了浪迹天涯的美梦,王爷新鲜感一过,竟移情别恋上了别人。以南平王的身份,纳多少妾都不会有人非议,但他想守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遂将自已与那女人的事满了下来。

  这事以前萧静好听人提起过,可那时的她并不记得有褚凌寒这号人,也无任何瓜葛,遂从未留意。

  “我下面还有个弟弟。”湛寂忽然又开口道,“二十岁那年,也是这么一个冬日,特别冷。母亲在房里疼得死去活来,产婆进去一波又一波,皆无法让她顺利生产。

  大夫说尚差一味稀缺的药,只有宫里有,走程序太麻烦,也来不及,若是南平王亲自出马,便无须那些繁杂的过程。”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只有萧静好知道他有多疼,他的心上必定是鲜血淋漓,每回忆一次,那里便血流不止一次。

  “别说了。”她起身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健康,都不见他人影。”

  “不要再说了。”她一遍一遍安慰着他。

  后来,在熟人的线索下,褚凌寒在一间客栈找到了他爹,推开门的刹那,看见的是男女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听宫里这样传过。

  “我当时提刀要杀那女人,却被我父亲反手掌掴。”

  他又说得云淡风轻,连语气都十分连贯,可她感觉到的是他身上越来越冰的体温,隔着衣裳都像抱了坨冰块。

  “当我们赶回去时,我母亲正好从房顶跳下来,就在我的脚下,血肉模糊,溅了我一脸我已经很快就,真的好快了,却依旧没能赶上”

  他的语气充满了悔恨和惋惜,这次他真的没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特别血腥残忍和可怜。

  这段传闻,也是她们儿时的噩梦,那时候根本不懂当事人的苦楚,宫里年小孩儿之间闹矛盾时,便会用“南平王妃的眼睛晚上会来找你的”这种话吓人。

  听闻当时王妃因为错过了最佳生产时间,孩子生出来时,已经窒息而亡。刚生产过后的妇女心灵都十分脆弱,她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应该也是恨透了褚庄,所以才一定要在他的面前跳楼。

  那一跃,摔得不成样子,连眼珠子都不知道砸去了何处。

  萧静好以前也只是听听,偶尔感叹两声,而现在,她已经能感同身受。

  试想一下,母亲像一滩泥一样砸得自已面前,血肉模糊,鲜血飞溅,而其中过,错全来自于当时移情别恋的父亲,在自已母亲生死一线之际,他竟还有心思同别人做那些不要脸的事

  叫湛寂如何不恨,如何不耿耿于怀网开一面这不可能的,就是佛祖,也度不了他这个心结,不然这么多年,他不会怀恨至今。回来那么久,问都不问那边一声。

  褚庄这一世叱咤疆场,战场上他是不败之神却唯独家事处理得一团糟。

  在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很多人怪王妃心胸过于狭窄,侯爷从始至终都是捍卫她的尊严和地位的,她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但那只是绝大多数女性的想法,褚王妃曾经是多么洒脱的人,像蒲公英一样,随风而飞,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爱,之所以拼命那个男人生孩子也是因为爱,可最终,终归是南平王负了她。

  “那经常打扫这里的是今早那位嬷嬷吗”她转移话题道。

  湛寂点了下头。

  那,你也是因为此事,从此看破红尘剃度出家的吗她在心里自问自答,事发时他十二岁,十三岁出家,算算时间,八九不离十了。

  她将他抱得紧了些,脸紧紧贴在他直挺的背上,“谢谢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些,我也不劝你什么,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湛寂握着她被冻得有些红的双手,半侧过头,说道“所以,那条发带,是我母亲的遗物。”

  发带,什么发带什么发,带

  萧静好忙挣脱开来,一下蹦去了前面,“你你你说那条蓝色的,多年前你为我束发的那根发带,是是是王妃的”

  他望着失魂落魄的人,点了点头。

  她脚一软,差点跌在冰渣子上,那东西在是在,但就是被她收起来永远不见的那种意思。

  “那萧明玥还说什么那你们定亲时,她给你的定情信物。”她愤愤不平说道。

  “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湛寂和风细雨地说,“确实是她给我的,可二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嗯萧静好转动了一下脑子,忽然有种扒开云雾见日出的感觉,“难道是,她看上你了,你却没搭理人家。所以,她便寻得王妃曾经用过的刚好又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送给你,你一见是自已母亲的东西,自然会收下。

  于是,她便将那东西理解成了送你的定情信物从而自欺欺人地自以为是地想当然地,觉得你也在乎她,所以才执着了这么多年”

  对于这些事,女人天生的、敏锐的、同时也是匪夷所思的分析能力,精准度堪比大理寺仵作验尸。

  湛寂一动不动望着她,没有否认,便等于认同。

  罪过啊罪过,王妃赎罪,我回去就把那发带找出来供着她在心里忏悔着。

  湛寂迈步,带头朝着冰场走去,萧静好小跑追上,疑惑道,“不对啊,这么重要东西当年你怎么随便就给我了”

  和尚眉眼一动,不答话,面不改色继续走路。

  “嘿嘿,”她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师父,圣僧,你老实说,是不是那时就对我”

  “不是。”他回答得相当肯定。

  不过也确实,那时候她才多大点,十三岁,虽然以现今南齐的婚假年龄来说,十三已经不小了。可那会儿她确实也没太长开,高傲的圣僧只怕是瞧不上。

  “但也不讨厌。”他随后又补充道。

  萧静好“那你作何这么慷慨就给我了不会是我长得像你死去的母亲,吧”

  咳咳咳,湛寂没忍住咳了几下,拉过她的手,痴痴地望着不远处怒放的寒梅,没了下文。

  许多年前,健康城里街头巷尾都在传,九公主出生那日,满城红梅一夜之间全部开放。他想起曾经紧拽着自已衣角不放的女婴,一转眼再侧目瞥向身旁人,无奈摇头。

  至此,不得说,那年古松下她曾说过那些关于“缘分”的东西,似乎颇有几分道理。

  茫茫白雪之中,群山巍峨。

  萧静好拽着他胳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着,她胆战心惊地问道“我在这上面如此蹦跶,这冰不会裂开吧”

  “不会,此处非一日之寒,虽不至有三尺厚,但承载你我二人,足够。”湛寂耐心地解说。

  她吃了定心丸,心中大喜,尽情地在上面奔跑,将原本平整无痕的雪面踩出一个个杂乱无章的脚印。

  她从没这么高兴过,也没有一刻这么轻松过。这种高兴,是她期待已久的暮春踏青、盛夏赏荷、浅秋观月、深冬寻梅。

  她一个人跑出很远,冲湛寂笑得没心没肺。这厢保持平稳的步伐一直跟在她身后,时而淡淡一笑,时而一语不发,只看她如何撒泼打滚。

  走了好长一段路,萧静好才去到那满树红梅下,呆呆地看着,笑问道“师父,你也喜欢梅花是不是”

  这后来,每当她这么叫他,他总是会先愣上一愣。

  “不讨厌。”他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是喜欢,她自娱自乐地笑着,忽然心血来潮,拉了拉他衣袖,“你帮我在这冰面上造个洞出来好不好”

  湛寂额头不自觉抽了一下,问“做什么”

  她说“钓鱼啊,此情此景,多有意思,是吧”

  “”

  老了,这一晃,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她却正是豆蔻年华,芳华正茂之时,他有些跟不上她古灵精怪的想法。

  “随着湛寂沉稳一声“退后”,萧静好听话地急急退去。

  之见他拾来一根木棍,在白雪上画了个规整的圆圈,只有成人的半个头大,再用内力一震,那小圈冰块便“咕噜咕噜”沉入了水地。

  真是神奇,她跟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世面似的跪在雪上,勾过头去看那个圆圆的小洞,力度拿捏得当,人绝对掉不进去,很安全。

  她看见清澈的水在荡漾,过不多时就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小黑鱼游了过来。

  “来了来了,鱼来了唉又走了。”

  她因为太激动,声音偏大,直接把鱼给吓跑了。

  即便如此,她也觉得乐此不惫,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等着下一波的到来。

  湛寂目不转睛盯着雀跃的她,眼角眉梢像正在融化的瀚海阑干,瞬间温润了起来。

  不多时鱼又来了,这次她没大吼大叫,痴痴地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跟这些冰下的鱼还挺像的,哪里有空气,便往哪里钻,苟延残喘只为活着,总有人想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他面露冷冽,正想把人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她倒是自已先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弱小的鱼儿尚且如此拼命,我又岂能放弃。有时候想想,如果没有你,自已还挺孤独的。”

  湛寂低头,对上她灼亮又纯净的双眼,沉声道“雄鹰总是形单影只,乌合之众才会成群结队”

  这话让她心头为之一震,竟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共鸣。

  她拢了拢镶毛帽子,叹道“回去吧。”

  “不钓了”他问。

  萧静好摇头“不钓了,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回程的路上,她忽然有点不想走路,蹲在地上耍起了无耐,好在湛寂今日耐心特别好,虽然没有半句甜言蜜语,却是属于百依百顺那种。

  她不走,他拽着她从冰上一路滑了回去。

  耳边寒风呼啸,周边景色斗转星移,萧静好咯吱咯吱笑着,群山之上到处都是她清脆的笑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已在傻乐些什么。

  很多年后,萧静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宛如一瓶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闻着香醇,喝起来甘甜,回味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许是白天玩太疯了,天将黑时,她只觉腹部疼痛难受,一来就很汹涌的那种疼,整个人似蔫了的花一样,无精打采坐在门槛上。

  萧静从外面回来,见她一脸惨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问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她勾着背说。

  他垂眸神思片刻,进屋把床上她随意乱丢的包袱递给她。

  萧静好打开一看,瞬间明白了。

  她怎么这么大意,一个月一次天晴下雨雷打不动准到令人发指的月事,刚好是今天

  可是,师父,怎么会她猛然抬头看去,湛寂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不看她。

  难道自那年初潮来过后,他便一直记得这点倒是让她吃惊不已。

  萧静好喝了很多热水,早早便上床睡了。在她死皮赖脸的强烈请求下,湛寂又睡在了她旁边,只不过这晚他们都很安静。

  她小腹总是时不时阵痛,这让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像只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只有闻着他身上清咧的檀香味,仿佛才能减掉些许疼痛。

  天亮了萧静好才模糊糊地睡过去,醒来时已近中午,湛寂的饭菜飘香十里,馋得她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餐桌上,她再三确认道“你确定我们出城,没人知道”

  他给她盛了碗热汤,说道“我确实没人会知。”

  她瞪大了瞳孔,“不是吧那我呢”

  “你亦是。”他淡淡地答着,“回去你就知道原因了。”

  萧静好将信将疑,有这么邪乎的事不过她很快就被可口的饭菜转移了注意力,今日的菜偏淡,还炖得有补汤。

  真是个无所不能的师父她由衷地感慨。

  见他始终只吃素材,她说“师父,你既守佛规,也不守佛规,不矛盾吗”

  湛寂抬眸,定了定神才说道,“我守我想守的,不守我不想守的,何来矛盾”

  这话乍一听还挺霸气的,她嘿嘿笑道“那,我是你想守的规,还是不想守的规”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听他亲自说出来。

  谁曾想湛寂却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经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道“你说,你喜欢我,我便陪你走一程。”

  你说,你喜欢我,我便陪你走一程

  “哐当”一声,萧静好嘴边的汤勺掉进了碗里。

  她在心里反复揣摩着这句话,确定正常人都不会理解错后,才木讷地问道“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6700字。

  剧情进程不用过度担忧,作者有安排的啦。你们期待的都会上的

  萧静好最多五章,登上皇位后期的剧情会很刺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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